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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以桂风
年月以其共同的方法埋去了往事，人却要用年月来回想。
——题记
桂花以其轻盈的身姿荡入了九月的风里，融入了流沙般的年月里，曲折停住，眼球流通，那是幼年。冬季好像来的早了些，正开放笑颜的桂花猝不及防便被突袭的冰雪冻住了。带着不透明的冰层包裹，好像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颜色。让人想“拨开云雾见月明”。
桂花树一点也不大，踮起脚就能够到，那时的我或许不大懂“守得云开见月明”，只愿“抱得手中归”，所以对夸姣的事物，心里所想，竟是摘下它。拖来灶台上的水瓢，在树旁站定，肉乎乎的小手用力够着冰冻的桂花，脸由于北风吹得白里透红，鼻子更是又冷又硬。总算，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成功地摘下了桂花。小手把玩着扎实的冰块，里头还蕴藏着未走的秋天，那棵本就不大的桂花树，好像在我的一番折腾下，愈加衰弱单薄，岌岌可危。
直到我双手红似猪蹄，这场折腾才算完毕。回到里屋，见着爷爷，我满意地摇了摇手中的瓢向他夸耀。我记住清楚，他先是笑着，却在看到那冰里头黄色的小花时，皱起了眉头：“谁让你动那棵树的!”我眼里的满意登时化作一腔冤枉愤恨：“我便是动了，怎么样!不便是一颗破树!”爷爷肝火横秋，又不忍对我发火，百般无法之下，化作重重一声叹气。我气愤的走出了宅院，抬眼望去，入眼的国际是那般洁白，好像能掩盖一切的漆黑，但是那些白色却又夹杂着刺骨的北风，往往那么冷漠。那棵小树在北风里颤颤着，好像想反抗却又没有力气，只能屈服于北风之下，靠那所剩无多的叶衣维护自己残缺的身躯。
我静静看着，眼里忽然呈现一个衰老的身影，略有些白的发丝在风中吹拂着，腰杆好像也被年月压弯了，那是奶奶。她走向桂花树，那双被年月洗刷过的双眼流露出柔情和关爱，就像她常常看我的那样，但是那眼中又有少许无法和伤痛，好久好久，最终悄悄的一叹化作云烟飘散在冬日里，在洁白的大地上留下少许痕迹。
我呆呆的站立在那里，心头早已没了火气，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拉扯着心里，我宣泄不出，又不能视作无物，在心头疼痛着，无比难过。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是错了，不，肯定是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对待奶奶的那棵桂花树，那棵树是无辜的，我不能由于自己的喜爱阻断别人的生命，那从前是多么美的景色。模糊中，桂花的飘香好像还在，奶奶笑呵呵地给小树上肥洒水，到秋天搜集桂花做香枕头，做桂花露，桂花糕。那些年月从前那么夸姣，而我只知道我喜爱所以我要，这样的我如何能得到爷爷奶奶的爱。
我走上前，脱下了身上新买的外套，把它系在小树身上，好像那样它就不必忧虑被风灿烂，好像它有了依托，但是我知道冬日的它若受此伤痛，或许再不会开花了。我仍然顽固地持续把自己的围巾绑在它身上，哪怕风吹我吹得强烈，心里仍然烧得温暖。
但那时的我没发现，旮旯里的爷爷奶奶都相视而笑，眼角的皱纹都带着欣喜。不论是旮旯的他们，仍是院里的我，此刻的心都那么夸姣，夸姣到无以复加。
若那时的我有此刻的明理，或许我愿用那桂花交换年月勿老，不负那年月里衰老的笑颜。
（选自《书客吧》，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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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