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女儿顽皮捣蛋,不爱刷牙。有次我挤出蜻蜓般的牙膏,她才开端乖乖地刷牙。从此,“牙刷上的蜻蜓”便成了父女间的隐秘游戏。女儿渐渐长大了,蜻蜓飞远了,把普通的她留在原地。不管女儿是天才仍是俗人,她都是我心尖上的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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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主播 | 羊城晚报记者 崔文灿
晨起洗漱,发现牙刷上挤好了一抹水晶色的牙膏,像一只敛翅欲飞的蜻蜓。心尖就像一根小风暂息时的荷茎,立着一只静好的蜻蜓。
我会不会长出翅膀呢?
当然,有一天,你会飞得高高的,远远的,爸爸都看不到你了。
她就高兴了。那时候,她喜爱玩捉迷藏的游戏。
就这样渐渐长大了。她渐渐地忙起来。给她看电影、看书,给她讲故事,扛着她看晚霞中的红蜻蜓。有一天,她扭捏着从我膀子上挣下来,说:老爸,我同学来了。她长大了。她的语汇中,“小朋友”变成“同学”,再变成“朋友”,现在运用的是“死党”“闺蜜”。韶光倏忽,就像一只俶尔远逝的蜻蜓,背着霞光,背着傍晚的晚风,瞬间辽远。
我在这只水晶色的蜻蜓旁呆立好久,幻想晨起洗漱时,她的心跳一动,她挤牙膏时的表情。我知道她现已宽恕我的暴怒了。她仅仅个小小的孩子。不管她怎么,是天才仍是普通,她都是我心尖上的蜻蜓。我乐意世上的风暂息,让她安睡一下,让我能够看着她安睡,能多久就多久。
来历| 《羊城晚报》2019年09月22日A08版
文字 |董改正
题图 |视觉我国,图文无关
修改 | Addie 青芒(实习生)
校正 | 谢柳树
审阅 | 岑杰昌
签发 | 孙朝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