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瓜豆酱是故土人佐餐的佳品,也是我无比喜爱的美食。瓜豆酱飘溢着异香。这种酱香的滋味进入鼻孔后,登时让人唇舌生津。小时分,一见到瓜豆酱,我总是无法回绝这香味,想要尝一尝,让自己唇舌中的味觉过把瘾。
我的母亲喜爱做油炸瓜豆酱,以备佐餐之用。记住那时,我喜爱站在一旁看:待炒锅里的油烧得青烟直冒时,瓜豆酱就下锅了,母亲拿起锅铲在炒锅里拌和几下后,参加辣椒油和事前切好的葱花,然后再拌和两下,油炸瓜豆酱就起锅了,母亲把油炸瓜豆酱盛到细瓷碗中,再参加几滴香油,那气味四处充满,真的是让人垂涎欲滴,还没吃,就已胃口大开了。
母亲做油炸瓜豆酱时,我总喜爱站在周围浅笑看着,最大极限地把那无比夸姣的酱香的滋味往鼻孔里吸。
等那色、香、味俱佳的油炸瓜豆酱端上餐桌时,我总会飞快地拿起一个馒头,就着油炸瓜豆酱,饥不择食起来。头两口下肚,我的鼻尖、脑门和头顶似乎有着被针尖悄悄影响的感觉,我知道,这是汗水要出来了。第三口下肚,我的脑门已是汗水涔涔了。再吃几口,我感到自己全身一切的毛孔都扩张开来。油炸瓜豆酱的辣,可谓五味俱全。细细品味,这油炸瓜豆酱真是辣得影响又魅力无量。我常常是边淋漓尽致地吃着,边进入了忘我的境地,直到几个馒头下肚,把面前的油炸瓜豆酱吃得一尘不染,可我仍感觉还有胃口。每次品瓜豆酱,我往往会意生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谢。
我的故土在豫中平原的一个名叫西场村的小村子里,那里简直家家户户都要在夏天最酷热的时分做瓜豆酱。煮好并晒干发酵好的黄豆、辣椒、去籽的鲜红的西瓜瓤、花椒粉、食盐,混合均匀,然后将其盛放在罐子里腌制起来,在罐子的口上结结实实地罩上一层纱布,在日光下晒成红褐色,就可以食用了。夏去冬来,瓜豆酱就成了村里人家佐餐的一道美味佳肴。
我想,之所以叫瓜豆酱,是因为它是用黄豆和西瓜瓤为主要原料做成的。瓜豆酱其色斑驳,其味深远。黄豆、西瓜瓤与其他各种调料的味香早已融为一体,越吃越香,滋味实在是妙极了。
假如用瓜豆酱炒肉丝,名叫瓜豆肉丝,炒出来的肉丝分外味美。假如用瓜豆酱炒肥肉,名叫瓜豆肉,香而不腻,即便历来不吃肥肉的人,也会吃得嘴角流油而津津乐道,难以放弃。油炸的瓜豆酱滋味更为浑厚,吃后良久,其味仍在唇齿间萦回不去。
逢年过节回到故土,我少不了要吃瓜豆酱,瓜豆酱里不只有诱人的滋味,还有夸姣的亲情。
有人把瓜豆酱叫做豆瓣酱,我觉得仍是叫瓜豆酱更好,不只更为形象生动,并且“瓜豆”这两个字里充满着那么多质朴动听的乡野气味。(王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