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贾宝玉给林黛玉讲“小耗子偷香芋”(也叫小耗子偷香玉)故事。这段故事看似宝玉、黛玉青梅竹马,亲密无间。实则透露出许多宝黛二人姻缘以及林黛玉家破人亡的隐秘。下面讲讲“小耗子偷香玉”的故事。
宝玉又诌道:“林子洞里本来有群耗子精。那一年腊月初七日,老耗子升座议事,因说:‘明日是腊八,世上人都熬腊八粥。现在咱们洞中果品缺少,须得趁此打劫些来方妙。’
香芋便是“香玉”便是林黛玉。
耗子们要偷五谷杂粮煮腊八粥,各有分派使命。到“香芋”时,一个极微小的小耗子要承包这个使命,而且讲了一番让脂砚斋惊呼“骇人”的话。最终一句很重要:
小耗听了,笑道:这个不难,等我变来。说毕,摇身说变,竟变了一个最美丽美貌的一位小姐。众耗忙笑说:变错了,变错了。原说变果子的,怎么变出小姐来?小耗现形笑道:我说你们没见世面,只认得这果子是香芋,却不知盐课林老爷的小姐才是真实的香玉呢。
林黛玉便是香玉,乍看呆头呆脑,好像仅仅故事。可香玉二字在第十七回和第十八回别离呈现,命运殊途。
(第十七回)贾政道:“依你怎么?”宝玉道:“依我,题‘红香绿玉’四字,方分身其妙。”贾政摇头道:“欠好,欠好!”
(第十八回)“红香绿玉”改作“怡红快绿”。即名曰“怡红院”。
贾宝玉、贾政和贾元春三人有过一番“香玉”之争。
贾宝玉说“若依我”红香绿玉分身美妙”。是贾宝玉心中所思所想。这代表他对林黛玉爱的情绪,左右逢源。
贾政先说“依你怎么”又说“欠好欠好”,不对立便是默许认可很好之意。这是贾政对宝黛姻缘的情绪。
贾元春直接将“红香绿玉”改成“怡红快绿”,不让贾宝玉“分身其妙”,对立贾政的“默许”。根本奠定宝黛姻缘被“强制干涉”的结局。贾元春也成了宝黛姻缘最终的终结者。
贾元春探亲时改了贾宝玉的分身其妙,贾宝玉并不死心。在元春命他做“怡红院”诗的时分,再次写出“绿玉春犹卷”。古人有“青山为黛”,深绿为青,所以绿玉便是黛玉。林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指的便是“眉若春山”,是为黛眉。
贾宝玉坚持用“绿玉”,是对贾元春离散“红香绿玉”的不满。惋惜他的坚持很时间短,薛宝钗主张他改成“绿蜡春犹卷”,他就从善如流。代表贾宝玉最终屈服于贾元春的“强权”。
贾宝玉在第十九回所讲“小耗子偷香芋”故事,指出林黛玉是“香玉”,便是第十七回“红香绿玉”,以及第十八回“红香绿玉”被贾元春改成“怡红快绿”故事的连续。
被贾宝玉坚持,被贾政默许,被贾元春去掉的“香玉”便是林黛玉。宝黛姻缘最终因贾元春干涉劳燕分飞,符合林黛玉被赐婚远嫁以及判词中“四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的设定。玉带代表强权,四株枯木代表林黛玉。四株枯木被一围玉带盘绕,代表林黛玉的结局情不自禁。
宝黛钗三人最终“黛死钗嫁”,贾宝玉能承受,证明是不可抗力要素。就像“绿玉”改“绿蜡”,也像“红香绿玉”改成“怡红快绿”。更是贴合贾宝玉所讲“小耗子偷香芋(玉)”故事。你读懂了么?
当然,“小耗子偷香芋(玉)”故事绝不仅此。下一回将讲讲故事中“细思极恐”的另一个故事。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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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材料要点引自: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80回本 ;
《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 ;
《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1990/2018 ;
《红楼梦》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
《红楼梦》程乙本·启功校订;
《红楼梦》绘全本·清·孙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