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有两个比较奥秘的人物,一个是秦可卿,她作为一个从养生堂抱来的女婴,终究居然可以嫁入贾府这样的豪门,其实在身份一直以来引发很多猜想,迄今没有结论。
另一个便是妙玉了,金陵十二钗正册中,其他十一人大多都与贾府有联系,或贾府媳妇,或贾府后代,或四我们族之人,而前八十回中,却没有说到妙玉与贾府有任何相关,但她却能位列十二钗且排在第六位,难免令人置疑。
从其容貌、才思、谈吐以及所用茶具可知,她的身世并不简略。她到底是谁?有着怎样的身世和结局?今日我们就通过妙玉的判词,来剖析下她的终身。
后边又画着一块美玉,落在泥垢之中。其断语云:欲洁何尝洁,云空未必空。不幸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妙玉判词里的一幅画,其实现已很好地诠释了她的终身。曹公将其比作一块美玉,但这块玉终究并没有找到识玉之人,而是落于泥垢之中。
泥垢并非是真的泥垢,而是龌龊之意,与妙玉曲词里的“到头来,终究是风尘龌龊违愿望”暗合,也正是判词说的“终陷淖泥中”之意,即她未得善终,这也是她入薄命司的重要条件之一。
先看榜首句,欲洁何尝洁。说到这一句,信任很多人首要想到的便是妙玉把自己日常用的绿玉斗的杯子斟茶给宝玉用。
由于在此之前,妙玉厌弃刘姥姥用过的成窑杯,这杯子她并没有用过,却由于刘姥姥用了就心生嫌恶,专门叮咛人把刘姥姥用过的杯子搁在外头。
如果是她用过的,她的情绪又是不同:若我使过,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给他。她的体现正如曲词里说的“过洁世同嫌”,就连黛玉在她眼中也成了大俗人,可知她有多古怪了。
这就很对立了,她没用过的杯子,由于刘姥姥用了都厌弃,却彻底不厌弃宝玉用自己常用的杯子。这正是对判词榜首句欲洁何尝洁的完美诠释。
妙玉看上去是洁净到一干二净,但她将自己杯子给宝玉用,却又暴露了她心里最实在的主意,她从未真实洁过,不过是区别对待算了。
刘姥姥在她的眼中,便是个又脏又穷的村老妪,所以她厌弃。而贾母虽也是老太太,但却是身世尊贵的贵妇人,所以她不会厌弃,更不会厌弃宝玉这样富有多情令郎。可见妙玉的骨子里,是有阶层观念的,她做不到真实落发人所说的“众生相等”。
再看第二句,云空未必空。这句更有意思,妙玉自诩槛外人,自幼带发修行,但事实上她所谓的修行,其实早已不学经文了,更多地仅仅为了避祸,也是一种自我标榜。也因而,她成了邢岫烟眼中僧不僧俗不俗的一个怪人,是畸人。
探春这样的红尘中人,且是个办理的能手,姑且不记住黛玉生日,而妙玉一个落发人,居然记住宝玉生日,不只记住,还专门派人给他送去拜帖。
佛家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而妙玉的心里深处,通过对宝玉生日的铭记,暴露了她对红尘情事的巴望。她并没有真的做到四大皆空,六根清净。
更奇的是,贾府中秋之夜,妙玉并未在栊翠庵念经打坐,而是出来赏月,且听到了湘云和黛玉的联诗,并约请二人去栊翠庵喝茶,帮她们续上了终究十三韵,且说到了“失了我们闺阁面貌”这样的话来。
由此可知,在妙玉的心里深处,她并未真的将自己看成是落发修行之人,而是身世尊贵的闺阁女子,与钗黛湘等人无异。
这就说到了第三句,不幸金玉质,这句话里说的妙玉的身世。她初进贾府时,林之孝家的向王夫人汇报时,说的很清楚:外有一个带发修行的,本是姑苏人氏,祖上也是读书官吏之家。
由此可知,妙玉身世不低,结合她暗里请钗黛品茶,按她所说,她的这些茶具,贾府都未必拿得出来,可知妙玉家世根基不浅,与钗黛相同,也是个金玉一般的人,是当之无愧的我们小姐,这是她可以进入十二钗正册又一个重要条件。
且她“文墨也极通……模样儿又极好。”从她能续上黛玉湘云这两位公认的才女的联诗可知,她的才思之高,就连一贯孤高自许的黛玉,都称她是“诗仙”。能有这样的容貌和才思,其家世身世可见一斑。
但妙玉既入了薄命司,也就注定了其不会有好的结局,她“终陷淖泥中”,判词这终究一句,向来解读颇有争议,由于靖藏本有一段紊乱的批语,这段批语里疑似说到一处地名“瓜洲渡头”。
所以,妙玉的结局,应跟瓜洲渡头有关,结合其曲词可知,其终究大约也是沦落风尘的。试想,妙玉家败,元春探亲一回被请进贾府,从此依附于贾府生计,改日贾府被没收,妙玉天然无枝可依,一个弱女子沦落风尘是很天然的事。
妙玉进贾府时,有一段话别有深意:他师父极精演先天神数,于去冬圆寂了。妙玉本欲扶灵回乡的,他师父临寂遗言,说他‘衣食起居不宜回乡,在此静居,后来自有你的成果’。
这段话细品,好像与妙玉结局有关,一个或许的揣度是,贾府被没收后,妙玉无处可去,想起师父临终遗言,或许她下定了决心要南下归乡,恰是在归乡途中,通过瓜洲渡头时,被当地好强权贵看上,因而凹陷。
身在空门,心系红尘。妙玉的终身,爸爸妈妈早亡,又为权势所不容,为续命入空门,万人不入他目,不达时宜,但却又以闺阁面貌自称,以贵重茶具显示尊贵身世,却落得苍凉结局,想想也是可悲可哀的。
作者:夕四少,为你叙述不相同的名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