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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的滋味
杨雪健
(初二年级;中雅;指导老师:严鼎)
不管春夏秋冬,贫富贵贱,人们桌上总会摆着一道菜——白菜。它从年的钟声中踏雪而来,走过盛暑金秋,又回到冬雪中迎候年的钟声。可它在我家的涵义却不同。
由于白菜的滋味有外婆的印记。
外婆做的白菜单纯而不单调,清淡而不庸俗。每次餐桌上第一个上的菜就是白菜。青花边纹的瓷盘中拢着一份白菜,一端上桌,桌边看书、玩手机的人们纷繁放下手中的事,被这白菜的幽香招引,目光都汇到这碟中来。夹起一片白菜,白与浅绿的天然调配便勾起了我的胃口。牙齿轻咬一下,汁液与幽香就狡猾地在我的口腔中荡起涟漪。一股愉快的温暖从口中动身,迅速地传遍全身,使人落入欢愉的海洋。往后的咀嚼吞咽,举箸夹食之类,不待大脑指挥若定,口腔与手便自作主张了。不知不觉间白菜盘中空空如也,人的唇边齿间还残藏着幽香。就像外婆的爱,在拥有时是那么的动人肺腑,失掉后仍然留在心间。
曾几何时,驱车赶往外婆家,只需赶上饭点,餐桌上总会端出一盘精美的白菜。那滋味伴着我从年幼走向年少,而幽香不改。有时候,吃着白菜,猛然间又流走了几个清秋。
年光光阴易逝,人亦然。外婆从病床走向了相框,做白菜的手工传到了妈妈几姐妹的手中。现在常吃白菜,有时吃着吃着会哑然失声,慢慢地擦擦眼角才再次举箸。每当佳节,吃起白菜,总是忆起外婆的音容笑貌,不由潸然泪下,长声哭泣呀!
陶庵说:“越中清馋,无过余者,喜啖方物。”大鱼大肉,玉盘珍馐自可传情达意,可其实一盘白菜或许在清淡中,更能传达温暖与怀念?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可命运又是如此残暴,连共品一盘白菜的时机都无情掠夺。孩提想成为火,照亮外婆的双眼;想成为水,润泽外婆的双手;想成为风,陪伴在外婆的身边,可命运却变作一个小土堆,把两人之间无声地放下一个永久,永久。
韶光的风吹向远方,亲热的呼喊明晰仍然。行过年月,千山万水,思尽岁月,一年眷恋。
我夹起一片白菜,愿那滋味幽香,愿我的外婆在另一个国际过得欢愉。